夏天结束的时候会长大 38
#dbq实在拖了太久，快考试了所以好多天没摸键盘
#看到评论估计下一章会产出快一点
段宜恩出差三天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从工厂出来就去见合作伙伴，公司和客户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挂了电话还要回满屏的微信。置顶的对话框他只能晚上躺在酒店里点开回味，看着白天的对话一边笑一边想对方的样子。
“段宜恩，你家的蚝油在哪里？”
“厨房的台面上没有吗？那一堆调料里。”
“楼下贴了通知要交物业费。”
“截止日期是上周末，已经交过了。”
“洗衣液用完啦！”
“阳台的柜子里有两桶新的。”
王嘉尔以前很少在他面前撒娇，只在床上被他欺负的时候会软着嗓子叫几声哥哥，可他这会偏偏从这些再日常不过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对方可爱的气息。段宜恩弯着嘴角给家里的小人儿发消息，“嘉嘉在家做饭啦？缺什么跟我说，下单很快就能送到的。”
“嗯。”王嘉尔敲完字瞥了眼桌上打包的外卖盒，谁要做饭。
“洗衣机是我搬过来之后买的，不会不干净，放心用就好。”
“嗯。”
“面试怎么样？还有没有想去的公司？”
“嗯。”
“哪家？”
王嘉尔下意识发出去才发现答非所问，皱着眉戳了几下屏幕又停下手。这么多话早点回来当面说不就好了。
段宜恩看见“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几秒又消失不见，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我明天早上的飞机，中午到家，应该能赶上一起吃午饭。”
“那干嘛不今晚回来？”王嘉尔迅速输完没点发送，犹豫的时候对方来了消息。
“机票本来是下午的，事情提前办完了，我改签到最早一班了，今天晚上的没改签到。”
“在家吃吧。”王嘉尔删掉原本输好的那句话痛快地回道。
刚发过去对方直接来了电话，声音有些疲惫却难掩其中的雀跃。王嘉尔戴着耳机听对方说话，点开了美食食谱app打算准备明天的菜单。好歹在国外待了一年，尽管跟室友一起做饭的时候更多，但填报肚子的技能总是轻车熟路了。
段宜恩跟人聊天的能力一向优于常人，尤其是现在不用面对面他更能放开些。王嘉尔也没什么好矜持的，心里没有顾忌说话更加坦荡自在。两个人聊到三点多，手机充着电变成了有些发烫的暖宝宝，王嘉尔的眼皮直打架但依然强打着精神给对方回应，后来干脆闭着眼睛说话。
过了会段宜恩听着电话那头没了动静轻声问了句，“睡着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几不可闻的电流声，他笑着挂断，看到四个多小时的通话时长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截了张图发在许久没更新过朋友圈的小号里，“谢谢你回来。”
段宜恩没有睡觉，冲了澡收好东西直接退房去了机场。去机场的路况很好，跟王嘉尔回国那天很像，候机的时候太阳刚露出金黄色的小半张脸，段宜恩看着并不刺眼的晨光却感觉眼睛疼，他从来不信生死轮回前世今生的说法，此刻却十分笃定自己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
又见到光了啊。
王嘉尔早上半睡半醒眯着眼睛看到对方上飞机前报备的消息，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印象中段宜恩最后讲了个有趣的故事，没听到结局就失去了意识。看了眼时间还早就继续睡了过去，留一个小时做饭足够了。
段宜恩落地没收到回复只当对方还没醒，到家的时间比预计早了些，打开门整个房间一片安静，踩着拖鞋跑到主卧门口看到关着的房门才安下心。犹豫了一下蹑手蹑脚地开了条门缝，看到床上栗色脑袋半埋在被子里不禁失笑，走过去把被角刚往下一拉又被拽了回去。
段宜恩本以为被窝里的人还睡着，被对方突然的动作逗得直接笑出声，他放低声音像哄小孩一样，“该起床了。”
对方整张脸都遮了起来，只有蓬松的头发散在外面，段宜恩忍不住凑近了些揉了两下，“中午想吃什么？我来做。”
王嘉尔在被子里闷了一会有些喘不过气，过了会听着没动静才慢慢钻出来，刚露出一双眼睛就看到段宜恩笑意盈盈地坐在床边看着他，原本就有些热的脸瞬间温度更高了些。
“怎么还害羞了？”段宜恩笑得眼睛更弯了。
“没刮胡子。”声音闷闷地传来还有些哑。
“我早上赶飞机也没来得及刮，给你摸。”段宜恩伸出下巴凑到王嘉尔眼前。
王嘉尔刚伸出手就被抓住，“需要的话我给你刮，但不刮也没什么，你有的我也会有。”
王嘉尔的毛发比段宜恩旺盛不少，第一次被段宜恩一路吻到肚脐的时候他扭着身子一直躲，“别，我有……我有……”他一直觉得段宜恩是见过最干净的男孩子，身上白白净净，摸起来光滑细腻，不像自己小腹上有圣诞树，胡子一天不刮就变成小老头。段宜恩倒是从来不在意这些，按住对方胡乱摆着的手认真亲了下去。
两个人以前只有一次过夜，出门前王嘉尔还特意把胡子刮了干净。这两天在家没太出门，最多下楼去水果店逛逛，本想对方回来之前洗澡刮胡子，没想到睡过了头，这会儿小胡茬密密麻麻地冒出来一层。
“我自己刮。“王嘉尔眨了眨眼睛小声回答完又看向他，“你……我要起来。”
段宜恩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只笑，“好。”
“你压到我了。”王嘉尔往旁边缩了一下，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这么不见外，明明出差之前羞得像个大姑娘。
段宜恩直起身子坐在床边没再动，尽管双眼有些红血丝，还是满脸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王嘉尔起到一半才发觉自己腿间的东西不对劲，抓着被角正准备掀开又放了下来，随手摸了个抱枕放在了身上，“你，你先出去。”
段宜恩扑哧笑出声，躲过王嘉尔扔过来的抱枕出了房间。王嘉尔磨蹭了一会出来直接冲进了卫生间，段宜恩走过去敲了两下门，“我去楼下买菜，很快回来。”
段宜恩在家做饭的时候并不多，但真做起来动作倒是很利索，王嘉尔也没逞强，只在旁边洗了洗菜就被推了出去。两个人的口味很合，段宜恩做的都是王嘉尔心头好。
王嘉尔前半程没落筷，吃得差不多饱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下周有个考试，如果能考上就要租房子了。”
段宜恩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什么公司啊？”
“一个国企，离这儿挺远的。”
“不去爽姐推荐的那边了？”
“那边面试到第四轮了，也在下周。”
企业的秋招安排得紧锣密鼓，王嘉尔并没有申请太多岗位，只投了特别中意的两三家公司。找个工作对他来说并不算太难，当下摆在面前的选择也都值得考虑，请人内推的地方是他向往的互联网大公司，待遇也很不错；国企在大环境中屹立不倒，能给户口且相对轻松；还有一个迅速成长炙手可热的互联网公司，有适合他的海外市场职位，只不过加班是家常便饭。大公司面试到第六轮没能继续，过了几天HR打电话过来问他愿不愿意换个岗位，他看着电脑屏幕上打开的邮件里国企发来的offer没有答应。
这段时间段宜恩没有出差，连加班的时候都很少，几乎每天准时下班回家做饭，有时也会在外面看电影逛街吃完饭才回来。王嘉尔有了新喜欢的乐队，票不太好抢，段宜恩刷了半天才抢到两张。看现场的时候王嘉尔很兴奋，最后那首他们全程跟着唱，“假如明天会分离，至少今夜在一起……”
他们过着与万千普通情侣相似的日常，但段宜恩没再问过要不要在一起，除了偶尔牵手没有更多亲密动作，晚上还是在分房睡。
B市进了十一月最低温降到了个位数，段宜恩前两天又从柜里翻出两床被子，一床放在王嘉尔的枕头上，另一床搬进了小屋。
段宜恩回来的时候王嘉尔刚跟朴珍荣说完自己工作差不多定了下来，电话那头的人一向推崇体制内的工作，听见这个消息大概比他本人还开心。聊完多扯了几句，对方说他住的小区晚上已经开始低温供暖热得要开窗户，王嘉尔看了眼门口换鞋的人只“嗯”了声草草结了尾。
饭桌上王嘉尔主动说起工作的事，虽然段宜恩也很认可这个国企的实力和待遇，但对于这么果断做出的决定多少还是有些意外，“不再考虑别的了？机会还有很多的。“
“嗯，就这个吧，各方面都达标了，懒得找了。”王嘉尔扒了小一口米饭，“我下周搬走。”
